“低调”的荷兰世界文化遗产

想要了解人类文明的发展演变,最好的途径之一是游走世界各国的文化遗产,作为荷兰专题的摄影师和作家,我眼中的荷兰世界遗产有着独特的魅力,同时又非常“低调”。

各国的世界文化遗产一向被认为是这个国家文化身份的标示,自然遗产则通常是当地独特典型的自然风光,这些都是每个崇尚深度旅行的Traveler不能错过的。怀着对不同文明的敬畏和尊重,在16年的环球旅行中,我已经探访了上百处世界遗产。

然而在中国,随着旅游市场的兴旺,世界遗产被当做带动地方经济和提升地区口碑的重要旅游资源。凡是一个地方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地方政府便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门票涨价,大兴土木,各种不伦不类的人造设施蜂拥而起,节假日景区爆满,让一场追寻古文明足迹的旅行,成为商家和景区利益方的狂欢。

(荷兰世界遗产分布地图)

这些年屡次到访荷兰,国家虽小,不过两个半北京大,南北距离300公里,东西不过200公里,但本土竟有多达九处世界遗产,分别是:

1 斯霍克兰低地(Schokland and Surroundings 1995)

2 阿姆斯特丹水防线(Defence Line of Amsterdam 1996)

3 小孩儿堤坝风车(Mill Network at Kinderdijk-Elshout 1997)

4 Ir.Wouda蒸汽泵站 Ir.D.F. Woudagemaal (D.F. Wouda Steam Pumping Station 1998)

5 贝姆斯特圩田(Droogmakerij de Beemster (Beemster Polder 1999)

6 里特维德之家(Rietveld Schrderhuis (Rietveld Schrder House 2000)

7 阿姆斯特丹辛格尔运河带 (Seventeenth-century canal ring area of Amsterdam inside the Singelgracht 2010)

8 范内尔设计工场 (Van Nellefabriek 2014)

唯一一处世界自然遗产——瓦登海(The Wadden Sea 2009),也终于在2014年的夏天完成了拍摄。

和中国对待世界遗产的方式不同,荷兰的很多世界文化遗产并非热门旅游线路,甚至周边没有我们常见的酒店、餐厅等配套设施,而且大部分都是免费的,只有里特维德之家和部分景区里的博物馆需要门票。生活在附近的当地人也并没有因为守着世界遗产,大肆开发牟利。而是坦然对待,尽量维持原有的状态,很值得我们深思。

作为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国家,与“水”有关的景物贯穿这片土地。荷兰的世界文化遗产三分之二与“水”有关:斯霍克兰低地、阿姆斯特丹防线、小孩堤防风车群、沃达蒸汽泵站、贝姆斯特圩田和阿姆斯特丹运河带等,从远古时代荷兰人与大海顽强抗争,到围海造田,十七世纪的棋盘式田地结构现在看来依然不过时,它们记录下的是人类与海相处的历史。

(瓦登海赶海)

荷兰人提到自己的国家都会亲切地把她称作“潮湿的小国”,然而区区几个字却包含了人类历史上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围海造田,四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有四分之一是从大海手里争夺来的,荷兰人从小就要了解如何与水相处,因为他们知道人类永远无法控制自然,只有更好的了解自然,才能找到和谐相处之道。纵观荷兰民族的历史就是一个与水患斗争、与风车共存的历史,显然,这种自然缺陷已经成为了多少世纪以来荷兰最伟大的力量源泉,而与海争地的百年历史也使得荷兰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低地”文化与传统。

荷兰世界遗产之旅,是一次对这个“低地小国”人文精神和民族气质的探索,感受异域文化风情的同时,让我们反思和借鉴的地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