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bisexual. 我是T 而他是个小受. 以下简称他D吧.
认识D也颇有几年了 回想从前, 第一印象并不好, 感觉太娘. 我在异性恋时, 会喜欢强势的男方. 而他是那种一眼望去就是个受的男生, 瘦高, 肤白, 腼腆, 有些自闭. 我于是选择长久地忽视了他. 曾听过一个说法, 讲les中的p与gay中的小受会比较聊得来, 而t与受则不会有什么牵连. 思及颇为认同.
D是妹子性格, 起初几年, 时而也与我有联系, 但无非是闲话家常, 讲些琐碎, 我不耐烦, 也鲜有回应. 有机会与之熟络起来, 是半年前, 我为追随身在M市的异性恋爱人离开了原来生活的地方来到M市, 而恰巧, D早些日子也搬来了这里. 我的上一段恋情并没能因我的执着而得到拯救, 我失恋了. 后来得知D在M市, 所谓他乡遇故知, 我们心理上的距离便这样拉近.
D知我来后, 对我联系频繁了起来, 但仍无非是些家长里短, M市生活日常云云. 我收拾起不耐的性子, 觉得自己该转变观念, 把他当妹子对待. 这样一来, 许多从前不能忍耐他的, 认为不该出现在一个男生身上的问题, 便都能顺理成章地接受了. 应对他的求助, 他的唠叨, 他的黏人, 时间一长, 竟让我生出一种对妹子才有的暧昧与保护欲. 我淡淡地享受, 自得其乐.
从小到大我的女性朋友很少, 我对女生热衷的话题无感, 喜欢模型, 政治, 性别概念不强的爱好有历史, 音乐, 写作之类. 总得来说我是个感性的人, 性格中很多激情的部分, 但是往往以刚强伪装. 与D熟络之初, 我还以为, 这样的我, 终于也找到了一个闺蜜.
与D熟识数月后, 一次酒醉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说来也是俗套的开场, 那晚之前, D约了我几天, 我都因忙碌回绝, 忽然那晚, D联系我说想和我出去走走. 夜间10点的M市, 我的窗外一片漆黑. 我感到暧昧的因头, 却并不如何抵触. 我说, 那过来吧.
我们住的不算很近. D说将步行过来. 他花了半小时, 深更半夜, 我等着他, 本能地有些焦虑, 有些担忧. D不认路的, 从前一起出门都是我来带路, 对他某一份体恤妹子般的情怀, 也缘于此吧. 后来自己也曾尝试徒步去D家, 同样是在一天夜里. D住得偏僻, 我走了四十分钟. 街上很冷清, 那次想到D初来时的勇气, 心里瞬时感到温暖.
曾教D抽烟, 逗弄的意思. 而记起D说不曾喝多过, D来这晚我买了酒. 我自信是有些酒量的, 试探着与D喝了两杯洋酒, 便看出他有些醉了. 其实随着年龄变化, 我已多年不再认真去交往什么妹子, 最过无非是一晌贪欢, 并不如何长久地动情. 再给D倒满第三杯时, 我俩已喝了近一瓶. 喝得很快. 我说D, 你也有些酒量. 他笑, 不再如清醒之时的腼腆, 我心中一动, 判断着他是酒醉, 还是借酒流露真性情. 他对我讲述了从前和男生的一些暧昧情事, 他拉起我的手, 一时间, 我有些恍惚, 但是却又分明感到这冲动更像是对妹子的那种夹杂了怜惜的占有欲. 美人在侧, 安能不乱?
认识他的几年间, 他不曾交往过女生. 他也不常提及经历过的同志的事情, 只是偶尔轻描淡写, 一带而过. 有时和他聊起过往, 我坦白地说了不曾关注他的原因, 他也说起曾经一些对我的印象, 说感到冷漠不易接近. 异国他乡, 陈年旧事, 几多慨叹, 难以言明.
我对D说起我的前度, 种种灿烂与伤怀. D也说到自己曾经的男友, 没有陪他出国, 他孤身来到海外, “便连男朋友也没有了”. 他用打趣的口吻叙述这些, 作为一个bi, 我理解他故作的幽默, 却只有哑然… 我所唯一给过他类似承诺的句子是那晚的一句, i wont be your girlfriend.
M市不属于我们彼此任何一个. 我们也终将离开这里, 或早或晚, 目所能及的未来. D曾对我说起他与曾经的爱人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年少的D说不出话, 与爱人等车回家. “五年的牵恋”, 他对我说, “而我早知道, 那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回家后我难过得哭了”. 我听着他的故事, 想起曾看过的电影<谎言>中的台词: “第二天y走了, 水米未进, …可是天使需要什么呢, 她带着纯洁的翅膀, …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天使” . 那么D, 你的前度未说出口的话, 就按我所想像的这样补完吧.
作为女性, 是否, 这是我比你坚强的地方.
…
幸福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