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深夜食堂> - 一个职场拜金女的故事

这里是《伦敦.深夜食堂》故事集,每期一个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小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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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格林威治的日料小店Kobe Burger,只开晚饭时间直到午夜。这些故事就是发生在这里。今天给大家讲一个“职场拜金女”的故事。



第九章 和牛芜菁汤

“叮”
门被推开了,一个穿黑色小西装的亚洲女生推门进来,看起来莫约三十岁,背着一个黑色的Lady Dior。
外貌打分中等的她画着精致的彩妆,大红色的唇彩尤为显眼。
“你好,两位,我朋友等下来。”她对我用英文说。
给她上了一杯绿茶和一盘毛豆后,我继续靠在厨房门边看着老板在里面忙碌。心里在盘算怎样才能让老板开口提到Yuki。

“喂~我在等人呢。”Dior妹子在座位上吃着毛豆用中文打电话了。
“你那波客人才走啊。今天卖了多少?5千镑啊,这么少!”妹子在电话这头翻出一个白眼。
“你订她们的时候我就说了啊,一看就是花不起钱的。我告诉你,以后先拍阿拉伯那组,你找May拿名单,她有一个top的list。”
“不要管那几个香港来的,她们那个二奶团能买多少。每次都选啊选的,最后挑走最便宜的,还总有投诉的地方。还有那些中国来的大妈,土到不行的,以后看到这些人就躲远点,躲不掉就随便拿点货给她们就好,找Logo明显的,最多一万镑打住了,服务她们简直浪费时间,又要喝香槟又要打包巧克力,上次还有人顺走了我们一个镀金茶杯。”
“还有哦,昨天中东那个男的,你看Andrew聪明呢,所有东西拿出去基本不报价格,最后助理一起就给结了。轻轻松松3万多镑。你不要傻乎乎的每个都说一遍多少钱啊,人家不差钱,要面子的嘛,你这么一报反而很多就不要了。”
“以后你接人要看一下他之前的消费记录,基本上每次来都会刷差不多。但遇到特别日子就不一样了,上次一个印度的大妈给女儿结婚备货,刷了200k。这种也是运气来的,反正尽量和他们搞点私人关系,下次还会指定要你导购。”
“我今天就约了个人傻钱多的客户。”Dior妹子喝了一口绿茶,“反正就拍马屁呗,你一顿拍,拍得诚恳一点就好。”

“老板,今天来了个在伦敦做土豪私人导购的妹子呢,刚刚听她说话好长见识哦,一个印度大妈shopping一次就刷20多万镑呢。”
老板还是没有说话,专心的切着牛肉,抿着的双唇看不出任何表情。

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我拿起来一看,Yuki来电,赶紧借故去厕所溜了出去。
“摩西摩西~”我接起来Yuki的电话,“宝贝你怎么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都打不通手机啊,短信也不给我回。”
“Sorry啊,我昨天晚上太紧张了,不知道说什么,今天一直在开会。”Yuki说,“大宝老板今天在店里吗?”
“我老板肯定在啊,你不知道我们只有一个厨师吗?”真是为Yuki智商着急。
“我在你们店外面了,但我不敢进来。”Yuki说。
“你怕什么啊?”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以为我不怕,可我都在外面站了十分钟了,就是不好意思进来。我今天还约了人来店里吃饭呢。估计我要放人家鸽子了,我还是回家了。不敢见大宝,88啊。”Yuki挂了电话。
“喂喂?”这什么跟什么嘛,又不是她表白被拒,在怕个什么劲儿啊。

我收好手机回到店里,Dior妹子也接起来一个电话,她一改刚刚和同事通话时的霸气口吻,这次语气礼貌极了。
“你的脚崴了啊?要不要我来接你啊?这样啊,那你回家好好休息吧。没事,没事的。我们下次再约,你好好养着哦。好的,Bye Yuki!”

哈?原来她等的那个人傻钱多的客人就是Yuki啊,哈哈哈。

“Hi,你们店什么东西不错帮我点一下。”妹子对我招了招手。
“我们店炸鸡,拉面,汉堡都是主打。”
“那来一份炸鸡。”妹子点餐。

“喂,刚刚我跟你说约那个客人又没来了,她说脚受伤了。对啊,晚点摔啊,浪费我时间。不过这家店的炸鸡很好吃,下次我们可以一起来。”妹子咬了一口鸡排。
“你买到周杰伦的票啦,多少钱,也是黄牛啊。预售我那天上班,回去就被抢完了,我看现在黄牛都加至少两三百镑一张的,算了,再等一下吧。好,我先吃东西,回头聊。”妹子挂了电话。

“敦子,你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了吗?”晚上我对坐在吧台吃咖喱饭的敦子说。
“当然。”敦子小声回答,特地看了一眼厨房的小布帘没有动静。
“Yuki和我老板是怎么回事啊,她今天连店都不敢进。”我也压低了声音。
“我昨天来的时候Yuki已经走了。”敦子喝了一口啤酒,“大宝说他好像把Yuki给吓跑了。”
“吓?Yuki说老板跟他表白了,怎么,是拿着寿司刀表的吗?”
“也谈不上表白啦,大宝就是端了一份为参加‘日本国际厨师邀请赛’特别制作的料理,名字叫‘The Taste of Love’(爱的滋味)。”
“哈?这样也算表白啊!”
“可能当时他有些紧张,说菜名的时候Yuki以为在对她说吧,不过大宝确实喜欢Yuki,也算是误打误撞‘表白’了吧。”
“啊?老板喜欢Yuki!我怎么不知道啊。”我仔细回想着,老板话特别少,平时爱好除了研究料理就是玩‘愤怒的小鸟’,没有觉得他对Yuki有什么异常啊。
“你真是后知后觉啊,大宝来电Yuki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是从你刚刚带Yuki来就有好感吧,我一直鼓励他发展的,但你知道大宝这个人,我和L J做了他好久的工作,他也没反应。Yuki那边怎么说啊?”敦子问到。
“她就说现在不好意思来店里了,晚点我再问问。”

接下来的几天,Yuki没来店里,老板也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我和敦子就变成了他们之间的传话筒。
“敦子,Yuki说她当时好像听到I Love什么,脑子一热就拿着包包跑了,根本不知道那个是菜名。”
“我就说嘛。” 敦子吃了一勺咖喱饭。
“不过我跟她说了我老板确实喜欢她。”我狡黠一笑。
“Yuki啥反应?”
“她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一直说什么怎么可能,不会吧。不过那表情可是欢喜的很啊。”我捂嘴笑笑。
“大宝这几天也是忐忑不安的,他有点后悔那天给Yuki做那道菜了。”敦子说。
我透过小窗户往后厨看了一眼,试图洞悉老板那看起来从来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是怎样的暗潮汹涌。

“Yuki说她过几天就回来店里吃饭,老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她可想念她的后食堂了。”
“对嘛,Yuki在害怕什么,要是她不喜欢,以大宝的个性,连话都不会和她多说一句的。”敦子又喝了一口啤酒。

终于等到了Yuki回Kobe Burger吃饭。
这天和她一起来的还有那天被放鸽子的土豪导购姐姐。
“不好意思啊Candy,上次害你一个人白等我。”Yuki说。
“没关系啦,你现在好些了吧。”Candy满脸都是笑容。
“嗯,好多了。”Yuki抬头刚好看到大宝老板掀帘子出来,突然有点手足无措。
“你们来啦。”老板对她们点点头,脸颊好像有点红。
“嗯,大宝老板好。”Yuki拨了拨头发,对Candy介绍,“这是店里的老板大宝师傅。”
“Hi!”Candy打量了一下我们,投来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Yuki,我们下个月初有个VIP酒会我把你放在邀请嘉宾list上面了哦。”Candy咬了一口炸鸡,“当天还会有几个勋爵夫人也来,还有一些电视明星和媒体。”
“如果你要带同伴出席,早点跟我讲,我好安排。”Candy继续说。
“好啊,听起来不错。”Yuki喝了一口拉面汤对我挥挥手,“大鱼,我带你去吧,咱们去看明星。”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Candy开口了。
“不好意思,我不完全确定能安排同伴哦,我明天上班看一下嘉宾表格,再和你确认啊。”
说完眼光又在系着围裙的我身上扫了一遍。

“没事,不用查了,反正我要上班,没时间去。”我回她。
Yuki正要说什么,门开了。
我的助理Claire推门进来。(不晓得我为啥有助理的,请补看序)
“大鱼姐,我给你拿票来了,今天下午刚刚去拿的。一共四张,你看一下。”Claire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好的,辛苦了。要不要吃点啥。”我对Claire说。
“不用,我回去了。”
“Claire,你怎么这么快就走啊,坐坐呗。”Yuki也跟她打招呼。
“Yuki姐也在啊。”Claire出门的时候转过头笑笑,“没时间坐啊,你看我老板给我安排那么多事情,bye~你们慢吃啊。”

“Yuki你的票到了。”我打开信封扯出一张票递给她。
“谢谢宝贝。”Yuki对着票亲了两口,“杰伦小公举,我来喽。”
“周杰伦的票?”Candy也凑了过来,“你买多少钱啊?”
“嗯,我看一下啊。”Yuki找了一下票面打印的价格,“158镑,加手续费170左右吧。”
“你买的是官网原价?”Candy脸上都是羡慕。
“对啊,多亏我闺蜜大鱼。”Yuki对我抛来一个飞吻,“她做媒体的嘛,直接跟主办魔音娱乐拿的票。”
“啊~~~这么好。”Candy转过来满眼是恳求的笑容看着我,“大鱼,你还有多的票吗,也分我一张啊。”
我赶紧拽了拽手里那几张票。
“我都是帮朋友订的,不确定有没有多,等回头我去看看,再和你确认哦。”

“大宝老板,谢谢款待,我们走了。”结账时Yuki红着脸对着小帘子大声说。
老板捞帘子出来,“好的,请慢走。”
他脸上看不出特别的表情,说完就回后厨了。

“我表现得怎么样?”Yuki粉着脸小声跟我对着口型。
“非常棒!”我举起大拇指。

“敦子,Yuki说如果老板约她去看电影她一定点头。”我对吧台正在吃拉面的敦子说。
“看电影?不是大宝的风格啊,约去美食节还差不多。”敦子喝了一口Asahi。
“那就约这次伦敦美食节呗,我真是替他们着急,这么拖着干嘛啊。”我放了一颗毛豆在嘴里。
“敦子,不如这样,我约Yuki,你约老板逛美食节,然后我们不去,就变成他们两人约会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好。”敦子点点头。

“哎,这个月指标估计都达不了。”这天Candy妹子约了朋友来我们店吃炸鸡。
“你明天有排吗?”她朋友问。
“我老板让我自己call老客户订。”Candy一脸郁闷,“现在淡季去哪里找人啊,刚刚过完圣诞大家都不要买买买。”
“你知道Andrew有多不要脸吗?”Candy突然有些愤怒,“还记得去年底我接待那个日本旅馆大王吗,不知道他在背后使了什么鬼,这次人家来指定要他带,昨天他卖了一块手表就70k。”
“Andrew不是去学了一年的日文吗?确实比我们有优势啊。我们除了英文和普通话会啥,广东话说快了都听不懂。”妹子安慰她。
“不过我也撬了那个西班牙新人一个客户,那天他问我这几个人好不好带,我一看就是肥的,跟他说肯定不怎么买,然后他就不想带,我就拿了,结果最后结单35k。”Candy挑了一下眉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大鱼,你帮我问了周杰伦票的事情了吗?”Candy走的时候特别问我。
“我还在等朋友确认,如果他们有人不要了我跟你说。”
“下个月的酒会我把你的名字放VIP咯,你一定要来哦。”她看着我笑意浓浓。
“不用了,我应该没有时间,你们邀请其他人吧。”我笑笑。
“请个假就来啦,记得哦。”她推门出去的时候还在跟我挥挥手。

“大鱼,你和敦子好过分哦,居然放我们鸽子。”周日晚上我正窝在沙发看《权利的游戏》,接到Yuki电话。
“大小姐,你说为了制造个给你们两单独dating的机会容易吗,我和敦子绞尽脑汁啊。”我在这边哈哈大笑,“快点跟我说今天你们逛得怎么样啊。”
“嗯,还不错啊。”Yuki又开始在电话里面害羞了,“后来不是下雨了嘛,我们都没带伞,大宝把风衣脱了给我披上的。”
隔着小半个伦敦,我都能感觉到电话那头她那甜蜜的笑意。
“对了,我今天吃了好多呢,至少有六摊小吃,你说大宝会不会被吓到觉得我太能吃了啊。”Yuki突然想起来。
“安啦,我老板又不是没见过你吃东西。”
“后来,他送我到家楼下,自己回家了。”
“啊,就这样啊。”我调侃到,“没有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
“哎哟,大鱼你好污,我不跟你说了,去洗澡了哦。”Yuki挂掉了电话。

自从美食节约会后,老板和Yuki之间的关系好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Yuki来吃饭时没事就会跑去后厨看老板做饭,或者帮我把食物端出来。有时她还会留到我们打烊,然后老板驾车送她回家。

老板在店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酷帅话少,但我不止一次发现他在做食物的时候哼着小曲。

“老板,你最近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我明知故问。
“老板,要不要我唱首歌给你听啊。”闺蜜和老板发展顺利,我是最开心的旁观者了。
“手中握着格桑花呀,美的让我忘了摘下。。。”我嘴里唱着歌,仔细观察着老板的表情。
老板还是波澜不惊,像没听到一样,斜靠在窗户旁边玩‘愤怒的小鸟’。
“老板,你是不是不喜欢国语歌啊,给你换首广东歌?”我继续厚脸皮的趴在厨房。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我还没唱完第一句,外面门铃响了了,老板抬头看看我,我赶紧出来。

进门的是Candy妹子和一个穿着条纹格子西装,莫约五十岁左右的华人男士,头发整齐的梳往脑后,油亮发光。
Candy妹子今天没有穿平时的深色小西装,风衣下是一条浅蓝色的及膝长裙,带斜扣的小皮带让她的身材显得凹凸有料。不变的是她脸上精致的彩妆,火红的唇色娇艳欲滴。
“欢迎光临。”我赶快迎上去。
今天Candy妹子不仅打扮改变,也没有了和同事在一起的霸气和Yuki在一起的礼貌感。整个气场像水做的一样,连眼神都变得十分温柔。
“我跟你讲哦,他们这里的炸鸡超级好吃呢,等一下你不要嫌我吃相难看哦。”Yuki翻着菜单对格子男娇滴滴的说。
格子男没说话,回复着手机。
“大鱼,点单。”Candy对我挥挥手。

“炸鸡,鹅肝汉堡,刺身披萨,绿茶,弹珠汽水,就这些是吧。”我对Candy重复一遍点单。
“对的。”Candy点点头。
“美女,听口音你也是大陆人啊。”一直玩手机的格子男抬起头看着我,一口台湾腔。
“很容易听出来我是中国人哈。”我礼貌笑笑,感觉耳边一股凌厉的视线从Candy方向传来。

最讨厌别人叫我大陆人了,心结是刚刚来英国时,语言学校遇到两个台湾情侣,开学介绍的时候老师问他们是不是Chinese(中国人),他们一脸正色说,不是,是Taiwanese(台湾人)。后来他们在一起聊天动不动就酸酸的对我说,‘你们大陆人哦’不啦不啦…
自此以后,但凡有人问我是不是大陆人,我一律回答是‘中国人’。你们爱承认自己是哪国人跟我没关系,反正我才不是什么大陆小陆中陆人呢。

“你们这里能抽烟吗?”我正要转身,格子男对我说。
“不好意思,我们餐馆不能吸烟。”我看着他已经伸手去裤兜掏烟了,赶忙说。
“OK,好。”格子男一边答应着,手还是在裤兜里掏。
最后他拿出来的是一把法拉利车钥匙,于是又伸手去另外一边裤兜掏,这次拿出了一包烟。
“那我等下外面抽。”格子男把烟放在桌上。
呵,装什么装,我转身走向厨房。
能够让姐姐我流口水,除非他掏出一包牛油火锅底料。

“哎哟,你讨厌啦。”
“我才没有啦。”
“好啊,什么时候去。”
我靠在吧台看着窗外,耳边不停传来Candy和格子男的打情骂俏。
“我出去抽根烟啊。”格子男推门出去。

“喂,你干嘛?”格子男刚出门,Candy就接了一个电话。
“哦,知道了。你自己弄好啦,这种事就不要烦我了,ok,挂了。” Candy突然转变的语气吓我一跳。
“大鱼卫生间在哪里?”Candy拿起一个小化妆包。
“楼梯下面第一间。”我指了一下。

不多时,格子男回来了。
他在座位上翻了一下手机后,突然抬起油亮脸对我投来一个笑容,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旁边拉出两堆皱纹,让我感觉像看着一朵棕色的雏菊。
“美女,有电话吗,留一个啊。”
“有的。”我赶忙从吧台后面走过去,递给他一张名片。
“Kobe Burger和牛汉堡。”格子男挑着眉,看了看我们店的外卖名片正要说什么,Candy回来了。

“大鱼,算一下单。”已经补好装的Candy对我说。
格子男伸手去拿包包。
“今天我请啦。”Candy微嗔的摇着头按着格子男拿包的手。
“OK,谢谢大美女请客。”格子男大方承让。

“大鱼再见。”Candy出门时眉飞色舞。
“请慢走,有空再来。”

“老板,上次那个服务VIP的Candy今天带了个土豪大叔来吃饭呢,她就跟人格分裂症一样,一接电话就霸气十足,跟土豪哥叔又立马像个Hello Ketty。”

本来还怀着八卦的心想多看看Candy和土豪哥哥的好戏,但她再也没来过我们店。

这天,Yuki拎着一大袋水果走进来了。
“拿去给你们吃。”
“谢谢老板娘。”我赶快接过。
“今天累死我了,去了上次Candy邀请那个酒会。”Yuki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汽水。
“大鱼,还好你没去,超级无聊。都是一堆有的没的人,拿着一杯香槟走来走去,一来就问你做什么的,看你有用就各种巴结聊天,没用转身就闪了。还有一些打酱油的在那里各种客套,你的鞋子好美,你的包包好美,你放的屁好好闻。然后还有排队和小明星自拍的,和什么贵族夫人套近乎的,哎!累死我了,超级虚伪的派对,看起来好多点心食物,我完全没吃饱。”
“哈哈,还好我没去。”我吃了一颗毛豆,“你要吃啥我叫老板做。”
“随便吧,他看着做就好。”Yuki走向桌子。
“老板,老板娘没吃饱,让你随便做点给她吃。”我扯着喉咙对后厨喊。
“你讨厌。”Yuki嘴角上翘瞪了我一眼。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Yuki喝了一口弹珠汽水。
“那个邀请我去VIP酒会的Candy,已经辞职了。”
“啊,她没有达到销售指标吗?”我问。
“才不是,听说她跟一个客人打得火热,台湾大叔,好像开了几家工厂的。小道消息说她怀孕了,所以辞职回家养胎了。”
“攀上高枝了哦。”我吃了一颗毛豆,想起了那个格子男,“那她不用等着我的官网价周杰伦了,她男朋友肯定给她买超级VIP喽。”

“你去看看大宝什么时候做好啊,我好饿。”Yuki翻着手机。
“遵命,老板娘。”

“老板,老板娘在问什么时候能吃到啊。”
老板还是没说话,但我看到操作台上放着他当宝贝一样存在柜子顶的银质餐具。

灶台上熬着一锅柴鱼汤,老板把去皮后切成圆片的芜菁放入鱼汤。不多时,芜菁被煮到透明,捞出,铺在银碗底。
他又从冰箱拿出一块像大理石一样漂亮的神户牛肉,切出薄薄的几片来,仔细的铺在芜菁片上,上面放上葱白丝,甜豆和柚子点缀。
然后在鱼汤里加入调味料,关火,沉淀,舀出一勺最上面的清汤缓缓浇入银碗。生牛肉片被热汤浸到粉红,瞬间香味四溢。
完成。

“好了。”老板擦擦手。
“老板,新菜哦,着叫什么名字啊。”我流着口水问。
“和牛芜菁汤。”

“老板娘,你的特别料理来咯,和牛芜菁汤。”我把银碗小心放在Yuki面前。
“啊,这不是上次大宝做的那个什么Love菜吗?”Yuki看着眼前的料理,“上次我直接跑掉了,没吃到,今天要好好享用一下。”

嗯,这道新菜看起来好好吃哦,我吞了一下口水,又吃了一颗毛豆,靠在吧台看着Yuki满脸幸福的细细品味。
‘叮’,上菜铃响了。
我走进厨房,老板指着旁边一个白色陶瓷碗,“你的。”
我一看,哈哈,‘和牛芜菁汤’。
我这碗没有精美的摆盘,所有食材都凌乱的堆在碗里。
不过,我完全不介意,赶快拿起筷子开动。

看起来清澈透明的汤头,喝起来却充满了柴鱼香味,我把一片神户牛肉放入嘴里,立刻被香浓的口感包围,入口即化的和牛肉带着些许柚子的甘甜,完全没有油腻的口感。我再喝了一口汤,芜菁清爽味道蔓延出来,完美。
“老板,你这道菜参加日本厨艺大赛一定能得奖。”我捧着陶瓷碗,被这碗美味的料理感动到想落泪。

老板设计这道菜的灵感应该是来自Yuki吧。
果然,‘爱’才是做出一道好料理最重要的原材料。

下面呢??发生什么了?
大鱼姐姐的文字好有画面感,都要成了大鱼姐姐的粉丝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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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格林威治没走一圈看到你的店呢?

店不重要,看故事就好 {:5_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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